我眼中的范曾 2009年3月25日         对范曾的认识源于其字号：“十翼范曾”。庄子《逍遥游》有文：“北冥有鱼，其名为鲲。鲲之大，不知其几千里也。化而为鸟，其名为鹏。鹏之背，不知其几千里也。怒而飞，其翼若垂天之云……”胁生双翼的鹏即可从空中俯视一切，而自号“十翼”，更是如何的令人高山仰止般的快意豪迈？
    而后，在看过的一些书画集里，有幸翻阅到很多名家手笔，而范曾却总有理由让人对他的一些作品耿耿入怀，不能相忘。范曾的书画作品已有很多名家进行研究讨论，学术上笔者难望名家项背，因而只谈对其作品的感悟。其作极少浓墨重彩，总是寥寥的行笔勾勒出一种淡定超然的意蕴。无论是飘然若仙的老庄，或是非怒而威的钟馗，或是思状各异的童子，或是胸有波澜的面壁达摩……总能让人绵绵而不绝于神往。其书亦自成一格，飘逸如风而又扎根于厚重，笔势遒劲而开阖，构成一种独特的用笔，独特的结体。
    2009年新年伊始，媒体传出范曾以“牛”为主线的作品售价已逾千万元的报道。并未感觉惊奇，因为范曾的作品并非是向欣赏者展示其书法绘画娴熟的技艺，而是传达一种沉思后的感悟，后在独特的画笔下的流畅体现。将溢放的激情敛于冷静的思考，这是一种睿智，一个思想行者的画师。
    写到这里，因从未有机会拜谒大师，对范曾的理解也戛然而止。本想就此搁笔，但一个偶然的机会，看到范曾在中央电视台做的一期节目，让笔者对其人有了一些全新的认识。
    这期节目中，范曾从哲学的角度剖析了中国画之美，胸有丘壑，侃侃而谈。先从自身对自然的认识——自在已然的大存在谈起，谈到把自己扔进历史中的古典，再到感悟中国哲学的益智性，归纳出“东方的是经验主义、感悟主义、归纳主义，然后能够达到一个天人合一的境界”，他的这种思考是多领域的，从中西方思维方式的根源进行解析，纵贯历史，而后用简明的例子表现出来，可谓对国画、对哲学、对思想的慎思。
    在整个的节目中，范曾拿来老子的哲学，拿来霍金的思考，拿来九章算术，拿来周髀算经，拿来杜牧，拿来马克斯维尔方程，拿来庄惠之辩……旁征博引，娓娓而谈，精彩绝伦。其引用不仅不显生硬堆砌，反而使人感觉不着边际的信手拈来而总能恰到好处，其所学之博可见一斑。是谓博学。
    在绘画的技艺上，范曾从其感悟说起，细述画者应具备的精神。从自身作画黄宾虹的表现，谈到作画之精髓：感悟而后行。更生出知白守黑，简约而展示妙悟，和理有一定游离的深层作画技艺，这种大智慧衍生出的中国画之美，让人拍案叫绝。可谓厚积而笃行。
    季羡林在评价范曾时曾说：“首先是一个国画家，然后是一个哲学家，然后是一个思想家”。诚然，其博学、慎思、笃行向我们展示的是一个注重于“始”的范曾：范曾对国画的探索不甘于从分流的支口上获取，因而不断探索国画之源，探索国画有别于西方绘画的根源，进而探索中西哲学的源头区别，而后到中西思想的追根溯源。从而不断形成和完善其独特的思想体系，这样的思想又最终不断体现在其作品中——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集大成于一身的范曾。